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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研究要深切观照人类命运本刊专访复旦大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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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现在一些人普遍感觉到,社会流动更难了,尤其是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更难了。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学历普遍提高了,学历的信号功能和筛选功
现在一些人普遍感觉到,社会流动更难了,尤其是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更难了。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学历普遍提高了,学历的信号功能和筛选功能就弱化了;另一方面是因为社会越成熟,社会结构相对稳定,社会流动的速率会逐步下降。但对于底层群体而言,读书仍然是相对有效的一种社会流动策略。
此外,我认为需要区分两种社会流动:一种长程社会流动,另一种中短期社会流动。在讨论社会流动的时候,人们经常忽视社会流动的距离。从一个农家子弟变成一个技术工人或个体户,这是短程社会流动;变成一个公务员或教师,这是中程社会流动;变成一个高级官员或著名企业家,这是长程社会流动。也就是说,同为向上的社会流动,流动的距离也存在差异。
长程社会流动更多地具有象征性意义,因为足够轰动,同时又较为罕见。新闻媒体通常喜欢对长程社会流动大书特书,民众也喜闻乐见,因为这样的故事太励志、太感人了。中短程社会流动虽然不那么引人入胜,却频频发生,对于社会结构和阶层结构的重塑作用更大。
记:个体的命运的改变不仅需要自身的努力,也需要一个公平的环境。正如您说的,命运或多或少具有外部性,尤其是群体命运很大程度是由权力结构设定的。具体来说,有哪些方面?
熊:命运不是理所当然的,也不是由一个超验的神秘力量所决定的。如果说个体的命运带有太多的偶然性和随机性,那么,群体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则是由权力结构设定的。国家、市场、社会与家庭是命运的主要塑造者。
第一,国家通过制度和政策来塑造我们的命运。国家不仅对有形的资源进行再分配,也在对无形的机会进行再分配。从上山下乡到恢复高考、从“文革”到改革开放、从计划经济到市场化改革、从统招统分到教育产业化,国家行为对我们命运的影响何其巨大。国家对机会的再分配不是以个体为单位,而是以群体或社会类属为单位,譬如阶级敌人、流动人口、高收入群体。国家的再分配必须避免制度性歧视,即对特定社会群体的不公正待遇。
第二,市场包括物质市场和地位市场,前者通过产权、后者通过社会流动渠道为我们的行为提供激励,从而影响我们的命运。简言之,我们通过物质市场获得财富,通过地位市场获得社会地位和外部承认。
第三,社会通过自由结社、社会运动、公共舆论、社会资本、关系网络来影响人们的命运。这对于一个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尤其重要,显而易见,劳工运动、民权运动、妇女运动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工人、黑人、女性的地位和命运。
第四,家庭是阶级再生产的一个重要环节,我们每个个体的人生轨迹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家庭出身的影响。
我更欣赏“自负的深刻”
记:现在做学术研究的人很多,出了不少成果,但我们也应该看到,不少学术研究并没有研究真问题,而只是为了完成论文指标。您觉得,怎么样的研究算好的研究?
熊:我觉得对研究者也不要寄予过高的期望,学者首先是一个职业,其次才是事业。任何一个行业,不可能每个从业者都是充满使命感和富有生产力的。学术体系也存在分层,一流的研究者一定是极少数人;对于多数从业者来说,能够做到敬业就可以了,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做出一流的成果,因为一流本身就是相对而言的。但是,我们学者需要自律,有一定的学术操守,在养家糊口的基础上有所追求,至于能不能做到高水平的研究,有个人能力和努力的因素,也有外部环境和机遇的因素。
在我看来,好的研究具有一个共性,即引发共鸣和争议。所谓共鸣,是价值观和情感上的,即对选题重要性的认同。社会科学的研究不只是一种智力游戏,而必须服务于人类的福祉。如果没有对人类命运的深切观照和反思,就很难产生真正具有影响力和生命力的学术作品。
所谓争议是理论意义上的,重大的研究成果往往具有颠覆性,会对既有理论体系构成巨大挑战,因而往往会引起广泛关注和争议。伟大的作品要么是范式开创者,开启一种新的学术传统和研究取向;要么是范式终结者,作为一种研究传统的集大成者,为后来的研究转向提供动力和契机。没有争议,就没有创新。
记:有人认为,按照一般规律,现在的“80后”正是出学术成果的时候,在学界也比较活跃;但是和“60后”“70后”相比,似乎学术上有些式微?
熊:我不认为“80后”学者逊色于“60后”“70后”。每一代学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有自己的使命和贡献。每一代学人有优秀的,也有平庸的;有让人肃然起敬的,也有让人不屑一顾的。年龄段不是我们划分和评价学者的一个标准。有人批评老一代学者中有“学霸”“学阀”;也有人批评新一代的学者缺乏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气质,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觉得都是以偏概全。
文章来源:《哈尔滨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hebxyxb.cn/qikandaodu/2021/0502/66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