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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编剧冯育坤的如戏人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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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左图:冯育坤(左二)率队在太行山水利工地的山洞里(后排中间为本文作者);右图:1969年,冯育坤(左二)在河南太行山引沁济蟒水利工地现场采访
左图:冯育坤(左二)率队在太行山水利工地的山洞里(后排中间为本文作者);右图:1969年,冯育坤(左二)在河南太行山引沁济蟒水利工地现场采访劳模
冯老师的身心遭受无情的折磨,她患上了严重的高血压症,经常是高压200,低压120,头晕目眩不可终日。“造反派”硬说她是装病逃避批斗,几个青年人把她打倒在水泥地上,她昏死过去,“造反派”还在她身上踢几脚,扬长而去。1969年5月,市革委会通知河北梆子剧院派一个写作小组,到河南省太行山“引沁济蟒”水利工地,采写一份纪实报告。工宣队负责人把这项任务派给患高血压症的冯老师以及雷云霄和我,组成三人小组,每天头顶烈日 ,从这道山梁转向那个沟底 ,采访工地上的模范人物 ,往往一天步行几十里路 ,穿越数十米长、水深过膝的渠道 。冯老师每天卷起裤腿 ,打着手电 ,倔强地穿渠道越山头,咬牙坚持了十多天,写下几万字的情况汇报,上交市革委会。回津后,冯老师身体极度虚弱,但不准歇一天,第二天就到“清理阶级队伍小组”报到,随时接受审问和批判。
1970年炎热的夏天 ,市革委会要求各单位派人支援天津7047地铁工程施工。驻河北梆子剧团的工宣队负责人,把一直患高血压症的冯老师派去,他对冯老师说: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派到施工第一线,跟工人一起劳动,接受工农兵再教育,是党对知识分子的关怀和信任。冯老师无话可说,只能绝对服从。她扛起行李,到张庄大桥工地民兵连报到,每天脚上捂着高筒胶靴 ,头戴一顶柳条编制的安全帽 ,同小伙子们一起刨石掘土。后来 , 施工大队领导得知她是著名剧作家,安排她担任工地宣传员,负责宣传鼓动工作。她认认真真到各连各排搜集好人好事 ,编写成小节目 ,教工人们学唱和表演。她还在工地的几个角落办起了宣传栏 ,编稿、抄写、出刊 ,都是她一个人 ,把工地的文化生活搞得异常活跃。
一截甘蔗惹风波
1970年春节过后,驻梆子剧团的工宣队某队长,把虽然已经“解放”但仍在接受组织审查的冯育坤叫到革委会办公室,严肃地责问:“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党的事?”一句话把冯老师问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不住地突突突跳着。她左想右想 ,天天在“造反派”们监视下夹着尾巴做人,小心还小心不过来,哪里敢犯什么错呀!工宣队长把一封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某连队发来的公函递到冯老师手上 :“你自己看吧,怎么给人家回复 ? ”冯老师接过来一看,信中通报天津河北梆子剧团冯育坤,用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动摇兵团战士扎根边疆,是现实形势下阶级斗争新动向,要求天津有关组织对其严肃处理。
原来,冯老师被解除隔离回家后,才知道刚满16岁的儿子黎念已经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黎念出发前曾去河北梆子剧团看望关在“牛棚”里的妈妈,在“革委会”掌了权的“造反派”们就是不准一见。转眼间半年多过去,春节到了,哪个当妈的不惦记远在数千里外的儿女!冯老师知道因为自己连累了儿子,心里深感愧疚,想给自己的孩子寄点什么表示“年”意,她从书店买来几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扎根边疆干革命” 的时髦新年画,为避免破损,她独出心裁,买来一根甘蔗,切去两头只留中间权当画轴,把年画卷在外面,再用厚纸封好,从邮局给孩子寄了出去。没想到,就为寄年画用甘蔗当画轴,给远在黑龙江生产兵团当农垦战士的儿子惹了祸:兵团有关领导认为连队正在进行艰苦奋斗、扎根边疆的教育,黎念的家长竟然采用隐蔽的方法寄好吃的东西,不仅对连队影响不好,而且容易勾起农垦战士由贪吃而思乡,甚至产生离队思想。于是,拿黎念当靶子,全连开了一次 “兴无灭资”批判会,同时把这个事件作为“阶级斗争新动向”通报给天津市文化系统革委会,要求严肃处理黎念的妈妈冯育坤。
就为了这一截甘蔗,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从北部边疆刮到天津,使年轻人心灵受到创伤,“才女”剧作家蒙受屈辱。那年月真个是“鸡蛋里边挑骨头”, 挑上了谁,谁能有什么辙!冯老师幸好遇上了梆子剧团三结合革委会善良的主任阎勇,帮她跟工宣队负责人讲情,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然的话,给冯老师头上扣一顶多么沉重的政治帽子她也得承受,因为那是个没有公理可讲的特殊年月。
节外生枝 盖棺也难论定
1973年,天津市革委会布置河北梆子剧团(原为剧院)突击一台现代戏 ,准备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华北地区戏曲调演,河北梆子剧团革委会把任务压在冯老师头上,说是为“文艺黑线”人物创造“戴罪立功”的机会。冯老师仓促上阵,从一本儿童读物发现署名“今新”的一则儿童故事,她以戏剧家的敏锐眼光,预见到这是一个颇能发挥戏曲唱做舞打特点的素材,立即动笔,很快便结构出有情有趣、以《渡口》命名的一出小武戏,能演四五十分钟。在“八亿人口八台戏”的那个特殊年代,河北梆子小戏《渡口》参加在北京举办的华北地区戏曲调演,立即引起轰动,一时间南北各地不下三百家专业剧团、宣传队,通过各种渠道涌到天津,原汁原味地学演。北京电影制片厂将其摄制成戏曲艺术影片在全国公映,剧本由天津、云南等几家出版社分别出版好几种单行本。身为“样板团”的上海京剧院,也按照《渡口》里的角色挑选演员,并派到天津向河北梆子剧团《渡口》剧组一对一地学习。学成后回到上海,将剧名改为《锦江渡》,在剧场演出的同时,由“上影”摄制成京剧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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