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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年代哈尔滨左翼文学的在地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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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这样的生存体验激发了哈尔滨左翼作家最为朴素的阶级、民族情感,他们在殖民治下经济畸形发展的哈尔滨,深刻地认识到殖民政治权利与资本的共谋,看
这样的生存体验激发了哈尔滨左翼作家最为朴素的阶级、民族情感,他们在殖民治下经济畸形发展的哈尔滨,深刻地认识到殖民政治权利与资本的共谋,看到城市空间切割中所产生的苦难与罪恶。《烛心》是萧军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作品揭露出殖民侵略下外国资本对哈尔滨城市空间的切割改造,在“天堂”与“地狱”的对比中流露出强烈的阶级、民族情感。主人公春星深夜站在土岗上谛视着这个现代都市:“土岗上面是铺卧着,由哈尔滨,到满洲里,莫斯科,以及海参崴方向去的铁轨路。但必须要经过那横亘在松花江面的铁桥,那桥过去是费去了人们的几多生命和血汗,那只有鬼许知道!铁条那时是正闪着银般白的光,就如两条银,又如两只卧着的利剑。畸娜,你如果肯在那岗上稍一停足,你便可看出哈尔滨,是有着两个怎样不同的世界!”[13]28在春星看来,正是以铁道为标志的殖民经济侵略,榨干了许多中国人的血汗,也正是铁路把哈尔滨切割成两个不同的贫富世界,“这边似乎要黎明了,而那边却似一个懒惰的妇人,将睡倒在黄昏里”[13]28。作者于愤怒之中也看到在压迫剥削下所聚集的反抗力量。工厂里的灯光、烟囱里的黑烟、机器的轰鸣声似乎都蕴藏着一种力,“与那黑夜在抗战……那似为夜在唱着葬歌一般的悲壮和激愤”[13]29。萧军在另一篇小说《下等人》中更是突出描写了在国际资本的共谋下,本土工人的被剥削和反抗。在“一个秃亮头顶”的美国资本家经营的工厂里,工人们受尽压迫:超时劳动、吸入铁屑、肢体受伤、意外死亡。“大齿轮咬着小齿轮,宽的闪光的皮韧带不休歇的熬着昼夜,熬着人们的血,在可怜的打着旋转。”[14]工人们在“齿轮”的转动中熬着自己的“膏血” ,用“膏血”锻铸出来的商品则成全了上等人世界里的温暖享受。
20世纪30年代,葛兰西曾针对意大利文学现状提出了“民族的—人民的”文学概念,认为文学既要反映人民的愿望,又要体现民族特性,“民族”与“人民”应该是统一的。然而,现实中意大利的知识阶层则脱离人民,没有与人民建立血肉的联系,认为人民是知识的“受侮辱者”,流露出的是廉价的同情。“在意大利,‘民族的’这一概念,就其思想内容而言,涵义极其狭隘,至少说它不等同于‘人民的’这一概念。这是由于意大利的知识阶层远远脱离于‘民族’,他们同等级制度的传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15]反观哈尔滨左翼作家,却以自身的创作实践诠释了“民族的—人民的”文学的现实价值。哈尔滨左翼作家扎根于人民,在地性的左翼体验和底层身份,使他们有着真切的苦难感受和反抗要求,尤其是在中共党员的思想启蒙下,他们迅速左翼化,获得了葛兰西所说的“有机知识分子”的某些特质。“维纳斯助赈画展”是他们用实际行动去救助哈尔滨的受灾群众,左翼文学创作也深深地影响了沦陷区文坛。如果说他们在沦陷区的文学抗争有一定文学自救因素的话,那么当他们流亡到关内时,在关内与关外的对比中,则认识到他们这群祖国的“弃儿”之于国家、民族的真正意义:他们的呼喊不仅仅是为了沦陷的东北,更是为了唤醒整个中华民族的警醒。他们离故土越远,为东北代言的色彩越浓,他们在关内文坛的创作与活动不仅代表了东北最现实的反抗声音,更是触动了当时中国结构性问题的核心:在民族危机下一切活动包括文学活动都应该为民族存亡而斗争。从这个意义上看,哈尔滨左翼作家在20世纪30年代创作的反映日本侵略罪恶、挖掘东北民众生存自救强力的作品无疑是那个时代最具先锋意义的作品。
三、多样化的左翼风貌
中国左翼文学既是中国社会历史进程中的必然环节,又是伴随着不同立场之间的思想争论展开的,每一位现代作家对左翼文学的接受和反应并不相同。哈尔滨左翼作家多是在“牵牛坊”建立了最初的人际关系,后在中共领导下,组织“维纳斯赈灾画展” “星星剧团” 、创办文学副刊,左翼文学思想开始影响其创作,逐步走上左翼文学道路。在哈尔滨这样一个充满左翼文化土壤的城市中,青年作家左翼化过程中也表现出独特的个人性因素,正是这些因素的存在,使他们的左翼化呈现出多样的面貌,进而丰富着哈尔滨左翼文学的面貌。考察哈尔滨左翼作家的左翼化会发现:有的是源于自身的政治信仰,有的是源于自身反抗的性格,有的是源于自身的生存需要,但不管原因如何,他们的左翼立场是一样的。
文章来源:《哈尔滨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hebxyxb.cn/qikandaodu/2021/0708/7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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