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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方言声调异读现象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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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方言的调类和普通话大致相同，大多数字的声调也都和普通话保持一致，但是哈尔滨方言中存在一部分字与普通话声调不同，现有的研究一般认为这些字来源于古代入声字。随着普通话的普及，哈尔滨方言有了新派读音和老派读音之分，使用老派读音的多为老人，使用新派读音的大多为市区内年青人，学生。老派读音中含有大量方言词，很多字的声调都是方言声调，新派读音接近普通话，方言词比较少。新派老派读音同时存在，随之出现了声调异读的现象，这种现象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根据使用者的年龄、所处地区不同，所读的声调也不同；二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使用环境下读一个字，声调也不同。研究哈尔滨方言声调异读的现象可以更好地分析哈尔滨方言的现状和发展。我们通过社会语言学地调查方法调查哈尔滨方言声调异读的现象，分析哈尔滨方言声调的年龄、地区差异，也对不同环境中字声调不同的原因进行研究。研究哈尔滨方言声调异读的现象有利于更好地了解哈尔滨方言的现状以及今后的演变规律。

一、年龄、地区对哈尔滨方言声调异读的影响

笔者首先统计哈尔滨方言与普通话声调不同的字，使用《方言调查字表》对在哈尔滨长期生活的，不同年龄段的8个人进行调查，请他们读字表，并尽量请他们用哈尔滨方言而且用白读的方式发音，标出与普通话声调不同的字，进一步将这些字组成常见词和句子，并且通过记录日常聊天的方式搜集语料，调查在这些字在不同环境中的声调。

（一）年龄差异。笔者根据每个字读方言声调的人数制成表1，来进一步研究哈尔滨方言声调的年龄差异。

表1　人数字字数占总字数百分比8　　戳、曲、剔、抹、媳、勒、鲫　7 7　　出、国、革、画、福、泊、浙　7 6叔、拙、扑、压、结、节、即、嫉、帖、涉　10 5插、淑、质、值、及、别、劣、穴、掠、刮　10 4摘、削、袭、阁、发、职、的、辑、没、匹、涉、克　12 3失、捉、悉、逼、吸、戚、缩、激、菊、促、秩、得、执、集、逐、适、室、触　18 2割、膝、熄、惜、缉、勃、渤、益、僻、谍、殖、仆、掷、刻、溢、迫、塾、棘　18

可以看出，读方言声调的人数越多，字的数量越少。读方言声调字的数量随着人数的增加呈现明显的减少趋势，8个人都读方言声调的字有7个，7个人读方言声调的字有7个，而每个年龄段的调查对象最少有两个人，这说明每个年龄段都有人读方言声调的字共有14个，只占总数的17%；有18个字只有两个人读方言声调，这两个人全部都为老年人，有3个人读方言声调的字也有18个，这说明只有两个年龄段读方言声调的字数有36个，占总数的43%，这些字都是只有老年人或者中年人读方言声调。可以看出一般老年人使用方言声调的比较多，年青人较少。

“割、膝、熄、惜、缉、勃、渤、益、僻、谍、殖、仆、掷、刻、溢、迫、塾、棘”这18个字在中青年年龄段中没有人读哈尔滨方言声调，只有老年人才会读方言声调；“戳、曲、剔、抹、媳、勒、鲫”这7个字则无论哪个年龄段的人都读哈尔滨方言的声调。

在书面语中经常出现的字，容易读普通话的声调，例如，“私塾”“荆棘”，这类词在口语中使用的频率较低，而出现在书面语中的频率较高，经常会在电视，广播上听到，新闻，书籍中出现的频率也都很高，所以一般会读普通话声调；与之相反，“抹布”“媳妇”则在口语中出现的频率远远高于书面语，在日常的使用中还是偏向于使用方言的声调。另外，可以组成方言词的字，哈尔滨人受方言词影响还是会读方言读音，像“戳脊梁骨”“剔骨肉”“鲫瓜子”。相反，不能组成哈尔滨方言词的字，会被普通话同化的几率更高。

一些在哈尔滨方言中与普通话声调不同的字在书面语中，尤其是在现在中小学的语文课本上出现的频率很高，语文老师会对读音进行矫正，所以书面语化的字，一般读普通话声调的几率大。口语化的字，因为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频率很高，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时一般读方言声调。

（二）地区差异。在农村生活的人比在城市生活的人读方言声调的字要多，我们将相同年龄段的人所在的地区进行比较（见表2）。

表2　年龄段　70～80岁　50～60岁　40～50岁　20～30岁地区读方言声调的字数农村城市农村城市农村城市82　 79　 51　 42　 37　 34　 24　 12

在70～80岁年龄段中，生活在农村的老人比生活在城市的老人读方言声调的字多3个；在50-60岁年龄段中，生活在农村的中年人比生活在城市的中年人读方言声调的字多9个；而在20-30岁年龄段中，在农村生活的年青人比在城市生活的年青人读方言声调的字多12个。这说明在相同年龄段中，在农村生活的人使用方言声调字的数量大于在城市生活的人，并且年龄越小，两者的差值越大。城市由于人口流动大，教育水平较高，普通话普及的程度较高，所以读方言声调的人较少；农村因为人口流动的速度较慢，教育水平低于城市内部，且位置比较偏远，口音相对固定，一般都是读方言声调，但是随着现在教育水平的提高，农村年青人读方言声调的字的数量也有很大幅度地减少。

文章来源：《哈尔滨学院学报》网址: http://www.hebxyxb.cn/qikandaodu/2021/0413/626.html